第三章 以信德的眼光看

十字若望的主要洞见（二）

在第三阶段，当黑夜成为干枯时，即当天主好像隐藏起来时，我们如何对祂有「爱的专注」？这一问题在我个人的祈祷生活中也曾一度烦恼我。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好像完全隐藏者怀有爱的专注呢？...藉由过去一些年的经验，我认为我找到了一个答案。现在对我来说，祈祷者必须做的是对黑夜自身充满爱的专注，并藉由信德深信黑夜是天主的真实临在。

十字若望关于「爱与平安的专注」是为祈祷者寻求在枯井中汲水的正确回应。黑夜是真正的光明；干枯是生命的活泉——我们天生的观看、理解和经验的方式在此显得苍白无力。只有信、望、爱长伴随我们。但逐渐地、神祕地、甚至令人不可思议地，我们会发现即使在今世的生活里，这黑暗是唯一的真光，只有这一显明的枯井能真正地解除我们的饥渴。

入门后祈祷（七十八）

默观的早期充满神慰阶段的危险是：我必须要做一些事的感觉。但十字若望告诉我们，「对这些人适宜的忠告是：他们必须学习藉着对天主充满爱的关注而安居于宁静中，不要注意想象和它的工作。」

正如十字若望所言，在黑夜之始，这种「爱的关注」难易共存。容易是因为祈祷者只是深深地被吸引去屹立在主前。但也同样具有困难，因为(被魔鬼助长的)挑剔观念：我必须做一些事，我的「无所事事」也许是对天主的羞辱和冒犯。但是当祈祷者恢复信心并确知他/她所要做的一切便是爱的专注时，那么爱的专注会轻松地停留在天主的临在里。然而在第三阶段，当黑夜成为干枯时(或十字若望所说的枯燥无味)——即当天主好像隐藏起来时——我们如何对祂有「爱的专注」？这一问题在我个人的祈祷生活中也曾一度烦恼我。当谈到枯井的枯燥无味时，十字若望给了我们同样的忠告——「让心灵藉着对天主爱与平安的全心专注而安于主怀」(《心灵的黑夜》第一篇，第十章，第六节)，但那时在我看来，十字若望如此的忠告无异于一个残酷的玩笑。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好像完全隐藏者怀有爱的专注呢？

十字若望在第十章里的其他忠告也令我有痛苦的感觉：不要企图去强迫默观祈祷；忍耐地坚持；信任天主。但是关于「爱与平安的专注」又该如何解释呢？不管充满爱与否，你如何能专注于一个精神的黑洞呢？藉由过去一些年的经验，我认为我找到了一个答案。现在对我来说，祈祷者必须做的是对黑夜自身充满爱的专注，并藉由信德深信黑夜是天主的真实临在。虽然无法完全用语言来表达和形容，但是它仍然涉及到对黑夜毫不动摇的凝视，不让我们的注意力被受造物的光芒所惑弄得分心走意，希望(有时候相反希望)黑暗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如辐射光般耀眼地显示它自己。

如果难以用笔墨来解释，那么更难以活出来。但沿途会有一些路标(我们将在本书第二部分讨论)告诉我们，十字若望关于「爱与平安的专注」是为祈祷者寻求在枯井中汲水的正确回应。如果黑夜真的是令人目眩的耀眼光明，我们能否从枯井中汲水——唯一的真正活水？耶稣告诉了我们那位撒玛利亚妇人的故事：

耶稣回答她说：「若是你知道天主的恩赐，并知道向你说：给我水喝的人是谁，你或许早求了祂，而祂也早赐给了你活水。」那妇人问说：「先生，你连汲水器也没有，而井又深，你从哪里得那活水呢？你难道比我们的祖先雅各伯还大吗？他留给了我们这口井，他和他的子孙以及他的牲畜，都曾喝过这井里的水。」 耶稣回答她说：「凡喝这水的，还要再渴，但谁若喝了我赐与他的水，他将永远不渴，并且我赐给他的水，将在他内成为涌到永生的水泉。」 妇人说：「先生，请给我这水罢！免得我再渴，也免得我再来这里汲水」(若四11-15)

黑夜是真正的光明；干枯是生命的活泉——我们天生的观看、理解和经验的方式在此显得苍白无力。只有信、望、爱长相伴随我们。但逐渐地、神祕地、甚至令人不可思议地，我们会发现即使在今世的生活里，这黑暗是唯一的真光，只有这一显明的枯井能真正地解除我们的饥渴。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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