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提示|乙年常年期第十三主日（2018年7月1日）

文/陈开华神父在这个意义上，耶稣对血漏妇女说的「女儿，你的信德救了你……」，对雅依洛说的「不要怕，祇管信」其实也同样是说过三位核心门徒听说的。耶稣在培育他们的心灵。他们要在持续而紧密地跟随耶稣的过程中，日渐懂透耶稣，最终肖似耶稣。圣雅各伯 / 图片来自不同语言版本的维基百科，没有注明出处的图片与此同源智一13-15，二23-24；格后八7，9，13-15；谷五21-43今日福音有两点需要我们特别留意：（1）信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内心的信赖、外在的表达，以及跟随耶稣；（2）天国门徒深化信德的方式在于跟随耶稣，体会他那些令人讶异的言、行后面的天国光辉。第一，「信德」在《谷》中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概念。Pisteuo的意思是相信，将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托付给谁。这是继谷一15「你们悔改，信从福音」之后，谷五26再次出现这个词汇，再之后，还出现了12次。整体而言，这个字所表达的意思是有两种：相信耶稣或者不相信。福音的前面和结尾部分，强调的是：信耶稣，必得救！这是《谷》的一个核心议题（谷一15，五26，九23，24，九42；十一23，24，十六16，17）。后面部分则强调，那些固执的犹太人不相信耶稣（十一31；十五32）、固执的门徒们也不相信「耶稣复活了」（十六13，14）。这样来，pisteuo这个词汇贯穿始终地连接着整部福音书。藉着信德议题的正、反例子，圣史要告诉他的读者：信耶稣即是自己托付给他！得在耶稣内，重新塑造生命！如果我们稍微留意一下今日福音，就会发现为自己女儿恳求耶稣的会堂长首先具备了信德。他对耶稣充满信心，所以才会有“跪伏”在耶稣脚前的举止。然而，这种对于耶稣的相信会受到挑战。会堂长的女儿死了！这是整个叙事的一个高峰，所有的人都受到考验。这一点，让我们想起《若》中复活拉匝禄的事件，耶稣晚到了4天。但是，也让他的朋友恢复了元气。在不可能的情况之中，耶稣富有创意地赋予生命全新的意义。因此，在谷五36中，耶稣说了：「不要怕，祇管信！」信耶稣，是听他的话，往前走。圣地亚哥朝圣之路其实，会堂长没有退路。他必须往前走，回去处理家里刚刚发生的事件。然而，他的家却弥漫着由死亡所带来的失望、悲伤的气氛，人们以哭泣和哀号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这多少有点类似于人类的整体性处境：人们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他们以为哭泣和哀号是解决问题的一种理想途径。然而，正是这样，让他们逐渐丧失了对于生命的正确理解。他们对生命越来越失去信任。于是，在不耐烦中、在无助之中、在迷失中，有的人陷入迷思，有的人却迫不及待地转向相信命运、金钱、权欲......让我们看看耶稣会如何做。耶稣称小女孩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与「睡着」相对应的即是「起来行走」。这一睡一醒的动作，我们可以在纳因城青年（路七11-17）、伯达尼的拉匝禄（若十一），甚至耶稣本人身上找到相对应的情形。耶稣让亡者复生是如此地骇人听闻，所以纳因城人的反应是「害怕」（路七16）、司祭长的手下以及司祭长不接纳耶稣复活拉匝禄事件（若十一46-53），而雅依洛及其家人则「惊讶得目瞪口呆」（谷五42）。同样对于耶稣本人的复活事件，门徒们采取了 「不相信」的态度（谷十六13，14；玛廿八17）。人们习惯了对生命失去信任，因此，也就很容易对耶稣所有的复活事件产生怀疑。The Way剧照，图片来源于网路换个角度来看，《谷》所精心记载的一系列复活事件，客观上表达了耶稣在为人们重新构筑生命态度。耶稣会对信任他的人，给予一个清楚的交待。最终，耶稣也成为死亡与复活的亲历者。他依靠天主的德能让复活得以发生，无论是针对别人，还是他自己。耶稣因此而引领所有相信他的人，在生与死之间作一个彻底的了断：死亡可以将人完整地导入永生，而死亡之前的生活于世，则可以让信赖耶稣的天国门徒预尝天国滋味，让他们惊叹信赖耶稣是何等美好。因此，今日福音中的案中案，血漏妇女受到治愈的事件，即充分地展示了信赖耶稣的另外一个幅度，她并未宣之于口，却在「暗中」（玛窦「山中圣训」的重要观念）与耶稣那待时而发的天国德能相遇。如此美好！于是，在《谷》中，「信德」就具有了相当丰富的表达方式：有跪拜哀求的会堂长，有默运玄思的血漏妇女，当然，还有一直跟随耶稣的「十二个人」。不过，奇怪的是，十二人中，耶稣只是允许了伯多禄、雅各伯和若望随同他进入到小女孩的闺房。为什么？圣地亚哥主教座堂第二，跟随耶稣进入天主的奥秘之中。跟随耶稣进入雅依洛女儿房间的三位门徒，随后又连袂出现在显圣容山中（谷九2）和革则马尼山园里（谷十四33），因此，这是一个神秘的信号。而且，圣史清楚交待，这三个人都被耶稣改了名字：「伯多禄」（磐石）和「波纳尔革」（雷霆之子）（谷三16-17）。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脾气暴躁，而野心勃勃（路九52-55；谷十35-45；十四47）。可能正是因为他们性格上的能量过剩，耶稣才特别予以关注，刻意转化他们的内在能量，为了赋予他们天国的德能。也可能他们曾经跟随洗者若翰，随后身为耶稣的首批门徒，在感情上、在接受“天国”的态度上与耶稣更为亲近。尤其《路》，总是将伯多禄的家视作耶稣自己的家。因此，十二门徒之中，居然还有一个核心团体。「三」，这个在圣经中深具象征内涵的神秘数字，暗示一种跟随耶稣的步伐所能达致的深度。果不其然，耶稣升天后，伯多禄在安提约基亚等地建立了教会，和次雅各伯共同主持了耶路撒冷的教会，最后在罗马为主殉道；而（长）雅各伯在初期教会中以勇敢出名，宗十二1提及黑落德为主时，「用剑杀了若望的哥哥雅各伯」，而在教会内广为流传的传说则是，雅各伯曾前往西班牙传教7年。去世之后，遗体被安葬在今天的圣地牙哥康波斯特拉（Santiago-de-Kompostelo）。现在每天都有为数众多的朝圣者从欧洲各地出发，「步行」前往西班牙北部城市圣地牙哥康波斯特拉朝圣。于是，圣地牙哥、耶路撒冷和罗马共同成为天主教世界最负盛名的朝圣地。至于「雅各伯的兄弟若望」则前往小亚细西的厄弗所等地传教，并曾在多米先（Domitianus, 51-96）作罗马皇帝时充军帕特摩岛，卒于厄弗所。初期教会中，若望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弟子：斯米纳主教殉道者圣波利法爵（Polycarpos, 67-155）。圣地亚哥主教座堂因此，耶稣带领三位核心门徒进入小女孩的房间，可被视作一个非常具有象征内涵的举止。耶稣要让他们无论在空间上，还是心理上，都被有意识地携入一个更精微、更令人因讶异而深化信德的契机里面去。让他们像他一样，完全地属于天国。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以至于保禄称这伯多禄、若望等几位宗徒为「教会的基石」（迦二9，不过这里说的雅各伯指的是那被称作「主的兄弟」的耶路撒冷首任主教「次雅各伯」）。在这个意义上，耶稣对血漏妇女说的「女儿，你的信德救了你……」，对雅依洛说的「不要怕，祇管信」其实也同样是说过三位核心门徒听说的。耶稣在培育他们的心灵。他们要在持续而紧密地跟随耶稣的过程中，日渐懂透耶稣，最终肖似耶稣。圣地亚哥朝圣之旅的标志：贝壳今日福音中，除了动词形式的pisteuo之外，圣史还使用了其名词形式pistis。这个词在《谷》中出现了5次，与动词形式的pisteuo交叉使用，配合解释耶稣治愈或者让人重生的原因：信而得救！无疑，核心门徒正是在反复聆听耶稣的信德教言、见证耶稣因信德而施行的效果之际，深化了自己的信德。这样一来，跟随耶稣进入女孩子的房间、登上显容山，以及进驻革则马尼山园的意义就很明显了，他们接受耶稣的邀请，将要更新自己的性格， 以及对世界的看法。天国门徒得整个地重塑他们的自我意识。最终，当他们从最后那个更小的空间----耶路撒冷的耶稣墓穴----出发时，他们成了耶稣基督的代表。他们的道路成了耶稣的道路。他们披戴着复活耶稣的光辉，行走于世。今天，行走在圣雅各伯之路的朝圣者，行走在福音光芒中的天国门徒，不正是用这同样的耳朵和智慧跟随、踅摸、聆听耶稣吗？说的就是你，可别不相信！耶稣！由这个世界进入了你的身体----教会和圣体----你愿意让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将走多远？耶稣，兹将我自己和这个世界托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