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亚毛斯?

如果按照年代顺序,而不是按照圣典编排顺序来看,亚毛斯这位公元前762-750年被天主召选的先知,他的著作《亚毛斯》应该排在著述先知的第一位。亚毛斯是南国犹大特科亚乡镇人,这里距离耶路撒冷大约十几公里,亚毛斯的生活环境是乡村、草原、羊群和果树,这是后来先知自己陈述的(亚7:14),然而《亚》先知书的开端却是以反对周遭几个邻国的神谕为内容,可见他虽然身居乡间,却拥有洞察国事和国际关系及伦理的视野,因为他扎根在天主的话语中,心灵亲近天主,天主的启示就是他思考的源泉和智慧的来由。

先知的绰号

“亚毛斯”名字有“负重担”的意思,这个名字很符合先知的使命和《亚》全书的核心。真先知在得到天主的启示后,就是要肩负起很重的负担,起身去向百姓宣讲天主的神谕。对于出生在南国的亚毛斯来说,天主给他的宣讲任务是前往北国以色列的宗教中心贝特耳和京城撒玛黎亚,向那里的君王、司祭长、百姓等宣讲天主谴责和审判的话语。这里有两点需要引起我们的注意,第一个就是作为南国犹大的先知,可以去北国宣讲神谕,这说明以色列选民虽然在公元前931年分成南北两国,但在宗教层面上仍旧是一个民族。南国的先知可以对北国有效,比如亚毛斯,也比如列上13章记载的犹大无名先知,他也是接到雅威天主的命令,从南国犹大前去北国的贝特耳,向北国的第一任君王雅洛贝罕发出谴责和警告的话语,因为雅洛贝罕成为北国十个支派的国王后,本应带领众多的子民敬拜唯一真天主,却因为贪恋权欲而在贝特耳和丹各置放了一个金牛犊,引诱子民拜偶像,背叛盟约。“雅洛贝罕使人民犯罪,人民远至丹去敬拜另一只牛犊。”(列上13:30)犹大先知的到来使雅洛贝罕的嚣张气焰得到了抑制和制裁,后来雅洛贝罕家族因为背离天主而被彻底铲除。(列上15:29-30)

关于亚毛斯由南国乡间走向北国的贝特耳圣所,第二点需要注意的是,他的宣讲虽然非常有效,但是因为他不是专职的先知,也未接受过先知的训练,所以后期人们研究亚毛斯的生平时,经常以各种“绰号”来称呼他,比如叫他“乡巴佬先知”和“牛仔传道人”,这并没有贬低或者轻视的意思,主要来自亚7:14-15先知自己的讲述:“我原不是先知或先知的弟子,只是一个牧羊人,兼做修建野无花果树的工作,但是雅威在我放羊时,把我提来,对我说:去,向我的子民以色列说预言。”

先知的自我辩解透视出他对自己圣召的理解和回应,主要因为他犀利、率直的言辞使贝特耳的司祭阿玛则雅“感觉太过分了”,“亚毛斯竟这样说:雅洛贝罕必死在战剑下,以色列必遭流放,远离国土。”(亚7:11)所以阿玛则雅驱逐亚毛斯说:“有远见的人,请你快走吧,回到犹大国去,在那里说预言糊口吧,因为这里是王的圣所,国的圣殿。”(亚7:12-13)可是这“王的圣所,国的圣殿”,因为缺乏社会公义和信仰真纯的践行,而成为亚毛斯口中“黑暗和无日光的日子”(亚5:18)天主把正在放羊的亚毛斯提到去北国宣讲,好使黑暗中的子民有来自天主之光的指引和照耀,不管是先知的怒吼还是猛烈的嘲讽,都是为了让那些丧失了信德的人重拾主恩。虽然亚毛斯被驱逐,因天主要他说的话对于北国极其不利,但天主的话言出必行,就算把亚毛斯撵走了,但天主的话还是会应验。

亚毛斯的圣召

从先知自己的讲述中,我们看到他蒙恩的独特来源,他的力量及被驱赶时的无所畏惧,都来自于天主召叫他时的相遇和相约。“二人除非预约,岂能同行?”(亚3:3)“如果雄狮怒吼了,谁能不害怕?如果雅威开口了,我又怎能不说预言?”因为先知的行动和宣讲的内容,都来自于“首先天主启示了祂的仆人”(亚3:7)。《亚》中出现了十一次“雅威这样说” 。在亚毛斯之前,犹太先知无人使用过这种语法,经考究发现原来是当时亚述外交部的大使转达自己国王的意思时,经常会使用的说法,可见亚毛斯把自己看成是“我是雅威的大使,代表人”,所以即使贝特耳的阿玛则雅“不准他再预言反对以色列”,但亚毛斯仍旧把以色列即将遭受流放的命运宣告出来,昭示天下(亚7:17)。因为天主事先预约了先知,并对他咆哮,他不得不去代天主发言。

这是先知有权利替天主说话的原因,给予他宣讲的勇气和动机,但非自愿的,而是像耶肋米亚说的:“上主,你引诱了我,我让自己受了你的引诱,你确实比我强,你战胜了,我终日成为笑柄,人都嘲笑我。”(耶20:7)而依撒意亚和厄则克耳也以类似的方式形容了天主在他们生命当中的“引诱”行为,其实是天主对先知的“启示”,即跟他们的“相遇”。这三位大先知被召的经历使我们更容易理解亚毛斯所说的以“牧羊人”出身,却被天主提去北国,替天主去指责以色列的恶贯满盈,罪恶罄竹难书,更糟糕的事他们竟然还不肯悔改,至公义的天主已经无法容忍他们,必须按照公义处罚他们,所以亚毛斯的话语虽然非常犀利难听,其实是充满希望和救命的话语。但先知们都因为代天主发言而被质疑身份与出处,好在天主的不离不弃及后期预言的实践表明,他们是被天主拣选的真先知。

耶稣也曾经被质疑和拒绝。按照福音记载,耶稣虽然利用一切场合和机会宣讲自己天主子的真实身份,让人们投奔祂,而且他的言行证明了他的身份,但人们仍旧不愿意接纳他作他们的默西亚。“我是父祝圣并被派到世上来的,我说我是天主子,你们为什么认为说我亵渎了天主呢?”“如果我做的不是我父的事业,那么你们就不要信我,但如果我做的是,那么即使你们不信我,也该信我做的工作,好使你们确实了解父在我内,我也在父内。”(若10:36-38)

面对法利塞人因为嫉妒而拒绝接受他,耶稣以两个问题而让那些虚假和愚蠢的经师彻底闭嘴。耶稣的第一个问题是:若翰施洗的权柄是哪里来的?(玛21:25)第二个问题是谷12:36-37达味称呼为主的人,如何他能成为达味之子呢?前一个问题与旧约先知传统有关,耶稣指责法利塞人明明知道若翰的施洗行为完全来自天上,但他们却拒绝接受悔改,那么他们拒绝耶稣,也会是同样明知故犯的忤逆之罪;第二个问题与旧约默西亚预言有关,耶稣让他们看到默西亚的先存性,祂只能是降生成人的天主子,否则他无法被达味称呼为主,同时又是达味之子。耶稣的先知方式与旧约记载的先知方式如出一辙,他们展现一种与天主的内在关系,权威来自“启示”或者显现,保禄后来为反击教会内假先知和假宗徒的攻击,也说出了同样的见证:“但是从母胎中已选拔我的天主,以祂的恩宠召唤我,乐意以祂的“子”启示我,叫我在外邦人传扬祂。”(迦1:15-16)

亚毛斯书的时代背景

亚毛斯口中说的雅洛贝罕必死在战剑下(亚7:11),与我们在前面提到的北国第一任君王雅洛贝罕不是同一个人(列上13:30),他们之间相差170年,但都是北国以色列的国王,后者被称为雅洛贝罕二世,他是以色列王耶曷阿士的儿子,统治以色列四十一年。“他在位期间,十分不敬重天主,因为他没有放弃乃巴特的儿子雅洛贝罕的罪,这罪使以色列陷入罪恶之渊”(列下14:23-24)。

雅洛贝罕二世统治时期,虽然国家的政治、经济和军事都恢复到了撒罗满时期的盛况,堪称北国的黄金时期,但因为国王并不重视以色列子民的信仰生活,也不敬重天主恩赐给子民的梅瑟律法和盟约,因而社会上出现了很多贫富悬殊、欺凌弱小的不公平现象,加上司祭、长老等宗教贵族们贪求权位,宗教伦理和道德日趋沦丧,善良的人民为钱所出卖,贫苦的人用一双凉鞋的价格就可以购买,至于那些商人,日夜只想偷斤减两,法官接受贿赂等,人民虽然敬拜天主,但是也同时膜拜邪神偶像,在这混乱不堪的情况下,先知严厉谴责和警告以民,要准备迎接即将来临施行审判的天主。至圣而又公义的唯一天主,必将这犯罪多端的国家,从地面上消除。

亚毛斯在公元前760年所预言的北国以色列的灭亡,最后于公元前721年实现了,列下17:7对以色列亡国的原因有所交代,完全应验了以亚毛斯为首,一众先知的神谕和警告:“以色列的亡国,是因为以色列的子孙犯罪违背雅威,他们的天主,是祂把他们从埃及领出来,使他们摆脱埃及王法老的控制,但是他们却敬拜别的神,遵循这些国家的习俗,正是雅威在他们面前赶走了这些国家。他们做了邪恶的事,使雅威发怒。他们侍奉偶像,不理会雅威曾经告诉他们的话,你们决不能做这事,雅威借着每一位先见者和先知的口,警告以色列说:离弃你们邪恶的行为,按照我吩咐你们祖先的法律,借着我的仆人先知传给你们的法规,来遵行我的命令和诫命。但是他们没有听从祂的话,他们遗弃雅威的一切诫命,崇拜偶像,焚烧子女,行占卜和法术,所以雅威发怒,把他们从祂面前赶走。”(列下17:7-18)

列王纪作者所阐述的亡国原因,在《亚》中先知已经清楚地罗列了,历史经验可以清晰地留给我们一个借鉴的经验:天主的话语是生命的话语,违背的人必自驱沉沦;遵从的人就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重获新生。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讲述一下以色列社会贫富分化的演变过程。回顾以民历史,其实在达味时代,虽然以色列已经成为一个由十二个支派联合起来的统一王国,但国内的行政机构还没有官僚腐败和搜刮民脂民膏的机会,达味尊重以色列的民主精神,主人和下属,大家都共同居住在一个社会平面上,可以说是信仰民族的理想时期。比如逆子阿贝沙隆借审理案件,而笼络民心,虚假地关心民众疾苦,但也可以说明当时最卑微的以色列人,都有权利向国王上述(撒下15:1-6),这就是在梅瑟律法规范下的传统以色列社会结构,国王与普通老百姓之间并没有如同天地悬殊的差异,这种平等式的社会结构体现出来律法的基本宗旨:天主是公平公义的,那么他所拣选的百姓也要生活出来他公平公义的特质。

撒罗满的商业化改变了以色列的民主和平等的传统,撒罗满的官僚人数众多,王室的土地面积广袤,租税以及其它种种赋敛,苛刻繁重,造成了由贫困者组成的无产阶级,从前土地分配得相当平均,有着法律和习俗的维护和保证,自从商业发达以后,境况较好的人可获得更多的土地、葡萄园和橄榄园,一跃成为剥削者和压迫者,在这里我们看到违背盟约条规和梅瑟律法后的恶果。比如亚毛斯时期先知所指责的“父亲和儿子共同欺辱一个婢女”(亚2:7),就违背了出21:7-11和肋18:8的规定;而“到了晚上仍不归还负债者所抵押的外裳”(亚3:8),违背了出22:25-26的条规。可见天主颁布的律法与全体子民彼此利益的相互保证及尊重是息息相关的。

回到撒罗满的赋税问题,他使以色列百姓无法继续承诺与犹大统治者的联盟,所以最后导致南北国分裂的原因,也是因为撒罗满大兴土木而造成的沉重赋税,堆积在北方各支派的贫民百姓身上,他们奋而反抗,决裂而去。到了雅洛贝罕二世的时代,根据现在考古人员发现的资料证明,社会贫苦分化已经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富有者豪华壮丽的宫殿,与贫苦者的房子彼此相连,形成强烈对照,各种不公义现象层出不穷,因而亚毛斯先知的话语带来了猛烈的抨击和谴责,指出了重建社会正义的急迫和必要,然而我们必须说亚毛斯并不是第一个揭发社会黑幕的人,他更关心的是人们是否按照天主的律法伦理去生活。

《亚毛斯》先知书学习大纲

第一篇(亚1-2章):八项审判。上主惩罚各国的神谕:大马士革、培肋舍特、提洛、厄东、阿孟、摩阿布、犹大和以色列。

第二篇(亚3-6章):审判的信息,预示以色列民将受惩罚,其中包括五个针对以色列民的神谕。三个是以“你们应听”作开端(亚3:1;4:1;5:1);另外两个以“祸哉”作开始(亚5:18;6:1)。

第三篇(亚7-9章)记载以色列民结局的五个神视:蝗灾、旱灾、铅垂线、果篮和上主消灭恶人,最后附加了达味王朝复兴的预言。

亚1-2章:谴责诸邦 直指以色列

亚毛斯先知用一个很有趣的方式开始传达天主的审判和谴责,有趣在于他以以色列和犹大为中心,从北到西南,再到西北和正东,最后到东南,如此围绕以色列一圈,地理上看仿佛先知在自己国家周遭旅行了一次。而先知审判式的句子也是一致的:某某某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罪,直到把审判引向以色列和犹大。谴责大马士革、培肋舍特、提洛、厄东、阿孟、摩阿布这六个邻居国家,因为他们都曾经残暴地对待过以色列子民,所以天主要替自己的百姓主持正义,要严厉惩罚这些邦国。

之后亚毛斯书的内容聚焦在北国以色列身上,反对以色列的神谕是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最长的一个,先知对以色列的控诉不仅多,而且非常详细,跟前面反对邻国的神谕不同,亚1-2章全套的神谕都以最后这个为重点。以色列的天主绝不偏袒任何邪恶行为,不管是外邦人还是自己子民犯下的罪行。而因为子民是天主特选的百姓,拥有梅瑟律法和先知的提醒,所以天主对以民中间所发生的罪恶要更加严惩,因为他们实行天主正义和仁的责任比周遭的国家更重大。

“以色列人啊,听雅威——从埃及带全体民众出来的雅威,抨击你们的话。在大地所有的民族中,我只拣选了你,故我定要因你们的罪过而找你们算账”。(亚3:1-2)这对当时腐败和罪恶的信仰团体来说是当头一棒,因为他们以骄傲和自我膨胀自负的心标榜自己是天主的选民,却忘记了如此身份要践行“爱天主和爱人的律法”,“爱天主的准绳是爱他人”,然而可悲的是,此时以色列犯下了四种严重违背如此爱之律法的罪过:把同胞卖为奴隶;把穷人的头践踏到尘土里,剥夺卑微人的权利;儿子和父亲走向同一个少女,以致于亵渎了天主的圣名;躺在抵押者的衣服上。

以民被天主拣选,不是因为相比其他民族他们更好,而是因为天主的怜悯,如同则16章所形容的,以民来到迦南如同一位孤女,而天主收养了她,涤除她身上的血污,又用膏油涂抹她,抚养和教育她(则16:8-9)。那么得天独厚的以色列子民就需要为自己接受的光担负起责任,让周边的民族从他们身上看到天主的仁慈和义德。这使我们联想到作为基督门徒的每位信友,如果我们只是陶醉在信仰的光环中,而没有把天主的爱散发出来,生活出来,恐怕也很难向天主交账。“因为时候到了,审判要先从天主的家开始。”(伯前4:17)

亚3-6章:你们应听 灾难降临

这三章里包含了五个针对以色列的神谕。先来看前面三个,都是以“你们应听”作开端(亚3;1;4:1;5:1),强调对以色列未来的惩罚即将到来,因为以色列京城撒玛利亚富贵阶层的腐败生活实在令雅威愤怒,他们徒有虔诚的外表,每天早上去献祭,每三天献上所得的十分之一,又献感恩祭、甘心祭等,但是天主一点也不喜欢他们的祭献,因为他们祭献的动机和对象都错了。他们当时是给邪神偶像献祭,动机是为了使自己受益,实质上他们丝毫没有把先知的话放在心上,继续过着讲究吃喝玩乐,骄奢淫乐,醉酒放荡的生活,“欺凌弱小,压榨穷人”(亚4:1);“只通过残暴和欺骗积累财富”(亚3;10),所以他们的结局将是遭受亚述军队的流放,上层贵族皇室将被带到亚述的首都尼尼微,他们被“钩子钩去,又有尖耙在后面推。”“从墙的缺口处你们一个一个地走出,被直接押解到赫尔孟去”。(亚4:3)

不过怜悯人的天主,在大灾难之前曾经多次以多种“小考验”惩戒子民,召唤民众皈依他,可是铁石心肠的子民无动于衷,自绝于天主的拯救。先知对此表达出哀愁,不论天主给出什么标记,“可是你们并不归向我”(亚4:6,8,9,10,11)。所以天主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对付叛逆的民族:“那么,以色列,为这缘故,你们准备好去见你们的天主吧”(亚4:12)

这部分三个“你们应听”宣告了以色列的罪过和应受的惩罚后,先知又在亚5:7和亚6;1两次用“有祸了”,来形容以色列被毁灭时的情景,导致的原因还是社会缺乏公平公正,罪恶累累,迫害义人,君臣都不关心国家的存亡。所以先知讲述了上主来临的日子,那将是一个如黑夜一般的日子,因为天主的到来带来了清算和惩罚。“好比一个人才脱狮爪,又遇狗熊一样;又好像一个人回了家,以手扶墙休息,却被毒蛇咬伤。”(亚5:19)先知以如此生动形象的语言,就是想警告子民,他们将接受双倍的灾难,并且一个接着另外一个。双重灾难的打击是为教训以色列君臣,他们要按照天主的律法去生活,将子民中间“爱天主就是爱他人”的精神贯彻到团体生活中,使“正义能如江水长流,使仁德义行像奔腾不息的大河。”(亚5:24)

7-9章:五个神视 结局注定

因着以色列富人和权贵残暴地对待穷人和弱小者,且知错不改,一味孤行,拒绝先知话语的管教,“如同骏马在悬崖上奔驰,又像耕牛在海洋中耕作,邪恶的领袖们继续把公道变成毒药,把法庭上的正义之果变成苦艾”(亚6;12-14),所以天主要采取行动惩罚祂的子民,从亚7章开始,连续五个神视都是天降惩罚的内容,先知预言先后将有蝗虫之灾和旱灾,来吞噬以色列人,使他们所剩无几。

铅垂线的神视表达天主要找以色列算总账,不再宽恕原谅他们,“依撒格的高丘必要荒芜,以色列的圣所必要废弃,因为我要起来,手握利剑来攻击雅洛贝罕的家。’”(亚7:1-9)“没有一个人能够逃避”(亚9:1-4)。这提醒我们天主是全知、全能、全在的天主,被天主审判的人,逃到哪里都是一样,就像默20:11-15所言,将来我们都要来到基督面前接受审判。

所以重要的是当下的悔改和皈依,从内到外的改变生命,如果继续在罪恶当中堕落,那么将会因为听不到天主的话语而失去一切机会。就像亚毛斯所预言,且后来完全应验的境况,子民遭受流放后,没有敬拜雅威天主的地方,也没有雅威的司祭教导他们梅瑟的律法,那时候他们非常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先知犀利的训诲。

亚8:1-3和9:1-9是亚毛斯关于天主审判以色列的最后两个神视,先知提前描绘了北国以色列被亚述灭亡的惨状,“宫廷有哀乐,到处是丢弃的尸体。”那是因为他们干尽一切坏事,而罪有应得,虽然以色列的天主因为慈悲而极度忍耐,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最后一个神视是圣所倒塌的情景,梁柱被击打,屋顶震动,子民被掳走。天主允许这样的灾难发生,因为他不仅管教外邦邻国,更要以灾难净化自己子民中的邪恶,让义德义行在人民中间畅行无阻。

预言未来的复兴

亚9:11-15先知预言了以色列未来的复兴。他们会重建墙垣,重立达味倒塌的帐幕,收复失土,物产丰富,而且安居乐业。天主要把他们种植在许诺之地,再也没有人能够把他们“连根拔起”。虽然以色列子民经历了天主严格的管教,但没有人能夺走天主为他的百姓所预备的救恩和福分。

亚9:11-12这段话在宗15:16-18有所引用,当犹太宗徒们不太确定天主是否也拯救没有梅瑟律法的外邦人时,雅各伯宗徒站起来并引用了亚毛斯的这段话:“经过这事后,我将再来,重建达味已倾塌的帐幕,把废墟重新修造建立。为使余下的人,即奉我名的民族都寻求上主。这是从古以来就已决定这事得上主说的。”这是一幅代表达味之子的基督将来的预言描绘。当主耶稣被高举时,天主的话临到万民万国中,天主承诺给以民的,将透过耶稣基督来祝福全人类。

《亚》的独特性

《亚毛斯》先知书还有很多独特的信息,并以此影响了他后面的许多先知,比如在“我要的是仁爱,而不是祭献”这个思想上,亚毛斯影响了欧瑟亚、依撒意亚,耶肋米亚等先知;而在“先知代言人”的责任好像是民众的“守卫”或者“哨兵”,这一说法影响了欧、耶、哈、则等先知,因为他们的作品里里都出现了相同的表达,比如欧8:1;耶6:17;哈2:1;则3:17。

另外亚毛斯先知的语言也颇具特色,是其他先知所没有的。比如因为他有牧羊生活的背景,所以在亚3:4-5中先知把天主比作“狮子,幼狮,雀鸟,猎网”,而把自己比作“猎物、食物、饵食、捕获物”,而且因为他的乡村生活背景,所以在谴责北国撒玛黎亚京城贵妇的时候,直接称呼她们是“巴商的母牛”。又比如先知在形容“上主的日子”是如黑夜一般,意思是要清算子民的罪过,亚毛斯用了非常形象的语言来表达:脱了狮爪,又遇狗熊;扶墙休息,又遇毒蛇。不管先知的语言多么粗狂,其中的道理却是铿锵有力的,展示了来自天主信息的力量和警戒。

全书总结

天主坚持要子民活出相称于选民身份的公平公正,怜悯仁爱。先知控告当时以色列社会中的有权势者对贫穷人的剥削、欺辱和践踏,也严厉批判虚伪的宗教敬礼。天主是恩上加恩,人民却是罪上加罪,那么天主的惩罚和管教就不可避免。天主不和我们的罪、借口和虚伪妥协。亚毛斯告诉我们,我们所交往的天主是一个正义、坚定不移的仁爱之神。祂充满耐心,但也绝对不姑息养奸,绝对不容忍邪恶事件蔓延,祂会用各种方式管教和鞭打自己的子女,直到他们能够认识到悔改的必要,就像祂允许北国以色列在罪大恶极之后,被亚述帝国所消灭一样。天主是充满怜悯和爱的天主,祂全然公正,不偏待人。若我们全心全意地寻求祂,我们将真正地生活,一旦我们活出天主的训诲,按照祂的训诲去生活,爱人如己,公平公正,我们将享受天主倾倒在我们生命中的祝福和平安。新约中玛25:40耶稣邀请门徒们的原则,其实是对亚毛斯全书信息的发扬光大:“凡你们对我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天主愿意看到他所有的子女之间,因为爱祂,而彼此相爱,互相尊重,正如若13:34记载耶稣的叮嘱:“你们该彼此相爱,正如我爱了你们一样。”

参考书籍:

光启《先知:以色列人的良心》;

光启《天道人语》旧约;

光启《旧约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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