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与基督一起劳作

在枯井里分辨（一）

我目前的省会长及院长差不多比我年轻十五岁。我也知道因着他们不同的人格特征以及自身特别的盲点，他们也是软弱和有缺陷的人。甚至现在在一些领域我知道他们对一些问题的了解和知识并未比我懂得多。虽然我仍然容易去服从他们，但是当所涉及的问题触及我自己的权限范围时，服从则成了最困难及最有挑战性的问题。

这便是为何我现在能够更欣赏依纳爵所强调的我们所服从的乃是上主。我应当经历类似的黑暗——一个我服从动机的真正精华。人的本性会自然地反抗抵触，正如它在祈祷的黑夜里所作的一样，因而我也应当去学习在教会及修会长上的决定里更加以上主的圣意为中心。当然，这需要更深和坚实的信德。

从另一角度来看，服从也变得更有挑战性及更加转化。如果我服从的只是天主，那么我不能只是盲目地跟随任何人并视之为天主的旨意...。

入门后祈祷（九十）

接上篇

我们在上一节的要点——服从是与祈祷的黑夜相关的市场。在这两种情形下我们「只藉着信德注视」，特别是当我们成熟并且学习在枯井里悠哉游哉、怡然自得地生活时。我们只是逻辑性地去期待和想象在黑夜里的持之以恒似乎比服从更加容易，即使我们清楚地明白我们是服从天主而不是人。我常常回想当我尚是一个年轻会士时的一种流行说法。那些年长的会士常常小心翼翼地提醒我们，当你年轻时，贞洁是一个非常困难和具有较大挑战的圣愿；但随着年龄的增加，服从则会变得更加困难。在我的年轻时代，我无法想象这竟然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即，贞洁明显地是最困难的圣愿，而且看起来好像要伴我一生！无论服从有多大挑战，我无法想像它会比贞洁的挑战更大。

我现在即使已将跨入耳顺之年，似乎比往日更多一些智慧。贞洁仍然是一个挑战。但是一个确定的健康的现实理念缓和了这一挑战。我已经更好地学会了怎样面对我的自然本性。在我使徒服务的这些年，也让我清楚地了解到，婚姻，即使是一个成熟、丰富、良好的婚姻，也会如独身贞洁一般具有不同的挑战。此外，当我的晚年愈来愈近时，我发现自己在玩笑般地对天主说：天主，让任何女士现在来同我结婚吧！而恰恰相反的是，服从竟然远比昔日更加困难。当我尚是年轻会士时，我不知道为何长上们作出他们的决定。为何我准备了数年即将去日本传教时却突然被派到菲律宾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但即使从最坏的角度来看，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因为我相信我的长上们(远比我更有经验和智慧)比我更了解周遭的环境。现在我至少比我在三十五岁时更老更有智慧。我目前的省会长及院长差不多比我年轻十五岁。我也知道因着他们不同的人格特征以及自身特别的盲点，他们也是软弱和有缺陷的人。甚至现在在一些领域我知道他们对一些问题的了解和知识并未比我懂得多。虽然我仍然容易去服从他们所做出的并未直接和立即触及我自己生活层面的，我并不了解「全部的事实」。但是当所涉及的问题触及我自己的权限范围时(包括我自己，我现在对自己的了解更多)，服从则成了最困难及最有挑战性的问题。

这便是为何我现在能够更欣赏依纳爵所强调的我们所服从的乃是上主。我应当经历类似的黑暗——一个我服从动机的真正精华。人的本性会自然地反抗抵触，正如它在祈祷的黑夜里所作的一样，因而我也应当去学习在教会及修会长上的决定里更加以上主的圣意为中心。十字若望所说的对天主及其工作的「爱的专注」 同样适合于我生命的市场领域。当然，这需要更深和坚实的信德。无法否认的是，在过去二十年来有许多时候我并不了解天主在做什么，或者即使看到做出的决定和政策的实施都是祂所做的时也无从了解。感谢天主，所幸这一切都是小事。十字若望也告诉我们，在黑夜里有柔和安慰和光明的绿洲(《心灵的黑夜》第一篇，第十四章，第五节；第二篇，第十九章，第三四节)。同样在我们的使徒工作中也有许多耀眼的光芒和愉快的时光。但是黑夜的时间并不是最具挑战性的；它们同时也是真正洁净和转化的最丰富阶段和美好的时光。

从另一角度来看，服从也变得更有挑战性及更加转化。如果我服从的只是天主，那么我不能只是盲目地跟随任何人并视之为天主的旨意。我曾在《麦田里的稗子》一书说过，权力可以给予教会或团体一个总的指南和方向。但也如圣多玛斯多年前所说的，它不能把所有的「i」加长而变成「t 」。服从可以派遣我来作菲律宾圣若瑟大修院的神师，但是它不能详尽地说明我怎样同我指导的不同个性特征和背景的修士们接触。这时分辨就显得十分重要。我应该去分辨什么时候是正确的时间去面对和挑战他，什么时候该温和地鼓励、支援他。我应当帮助他去发现他自己的慷慨并尊重他的自由和选择。

未完

节选自《从枯井中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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